狗血般的緣分(1 / 2)

知青們排隊走來,還是很有氣勢的,隻不過看著就懶散的阮絲絲腳步明顯比人家快了很多。

到跟聽到了一聲顧桉,阮絲絲也不裝羞怯了,眼睛有些直勾勾的看著跟隊長說話的男人。

就見男人的臉被太陽烘的汗津津,冷硬的下頜線緊緊繃著,濃眉冷目,身形似他名字裡的“桉”一樣高而直,堅而韌,雖然脊背疏闊單薄,但又感覺積蓄了力量。

大隊長看到知青們也不再跟顧桉多說,就囑咐了句,在外多小心,把你奶奶的病治好要緊。

名叫顧桉的男人鄭重地點了點頭,就跟隊長告彆。

阮絲絲本想說些什麼,卻未來的及,顧桉很利索的轉身離開。

倒是大隊長見了以為阮絲絲還在為車兜壞了憂心,就寬慰道:“阮同誌,剛走的那個人是咱們村的好木匠,等他給他奶奶治完病回來就能修好,你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
聽到這阮絲絲徹底呆了,她剛有點目標,人家就要離開。

以至於後半段在大隊長家吃飯也吃的食不知味,倒是在他們知青走後,大隊長媳婦說了句:“這個阮知青還怪懂禮節的,還帶了一包餅乾呢,看著就是高檔貨。”

***

六月的天孩子的臉,那是說變就變,社員們在大隊長的帶領下急著搶收麥子,這種高強度工作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月。

阮絲絲這具原身的身體素質非常一般,根本承受不住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量,所以滿打滿算就乾了兩天,就想請假。

後來卻聽人說可以找人代乾,比如他們知青,以前在城裡頂多餓肚子,體力勞動是比不上農村的,所以真有受不了的,又不想影響在大隊評優評先爭做工農兵的資格,就找家裡比較困難的人代乾。

因為錢是流進自己村裡的,大隊乾部一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,並不說什麼。

阮絲絲這件事做得並不明顯,但才悄悄透出消息的下午,就有人找來願意替乾。

阮絲絲基本沒怎麼想就選了唯一的女生,開玩笑她可是時刻記著自己是還情債來的,隻不過這個顧桉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!

在遇到顧桉當天,夢中拆紅線的女娃再次出現,很直白的說道:“無名指紅線動,說明你的因果緣到,要想回家,去了因果吧!”

所以你說阮絲絲急不急,好在收麥子的強力勞動終於結束,大隊長給社員放了一天假,知青們都想添置點剛需用品,全部結伴去縣裡供銷社購物。

阮絲絲覺得身心疲憊,隻想癱著,半點不動彈,就這樣渾渾噩噩睡了大半天。

王鳳霞突然從外麵跑來喊她道:“絲絲,我剛得到消息,顧桉上午就回來了。”

阮絲絲一個激靈坐起:“真的嗎,鳳霞姐。”

王鳳霞笑著說:“那還有假,你不是天天念叨著給隊裡修車兜,再做個箱子嗎?”

阮絲絲忙點頭,王鳳霞覺得有點好笑,又覺得阮絲絲同誌雖然懶,但人還是很有責任心的。

——

永樂村挨著樹林的地方分散的住著幾戶人家,顧桉家就是其中的一戶。

顧桉離開一個多月,家裡堆了不少活兒,正在整理時突然打了個噴嚏。

就見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兒,念叨著走過來:“哥,你回來就乾個不停,身體不要了,趕緊去吃飯歇歇,這些活我也能乾。”

男人手沒停,低沉的聲音卻響起:“棉棉,奶奶吃過了嗎?”

顧棉有些不高興的道:“我怎麼會不先給奶奶吃飯,哥今天說話不過大腦。”

話音剛落,顧桉也忙完手上的活,直起了腰。

顧棉非常崇拜自己的哥哥,隻是時常會覺得家裡連累了他,不然哥哥肯定能去縣裡木工家具廠做工人,這是多榮耀的事情。

顧桉一看妹妹的表情,就知道她又陷入自卑的情緒裡,離開一個多月,顧棉明顯瘦了也黑了很多。

“棉棉,哥不在有人欺負你嗎?”

顧棉聽了忙擺手有些慌張的說:“沒有,沒有,你們不在家我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那兒也沒去,沒人欺負我。”

顧棉臉上有一塊從左額頭延伸至臉頰的青色胎記,這是她從娘胎裡就有的。

小時候隻是小孩子不喜歡跟她玩,後來等兩人父母意外過世後,她就被有些碎嘴子議論成不詳之人,受人欺負變成理所當然的事情,膽子也變得很小。

要不是顧桉狠狠收拾過人,妹妹現在都不太敢出門,所以對顧棉說的話,他還是相信的。

顧桉家裡有一口井,是父母在世花錢打的,這極大方便了幾人的生活,顧桉邊洗手邊跟顧棉簡單交代了一下奶奶的病情。

“奶奶的病主要還是肺上的,聽人介紹去了新城一家老中醫那,調養了一短時間,現在好多了,隻不過以後還的休養吃藥。”

顧棉知道自己家貧,哥哥疼她不想讓她遭到彆人的嘲笑,所以也不讓她去上工,家裡的重擔基本一個人在抗。

可現在除了三口人吃喝,奶奶看病吃藥的錢又該怎麼辦,“哥,咱們還有錢嗎,要不我也出去上工吧,我也想為家裡出一份力,我很能乾的。”

顧桉沒說話,沉默卻是最好的回答。

兩人到了堂屋,顧棉端起碗筷,還是有點悶悶不樂,隻不過兩人都不是好說的人,這也算這個家裡的常態。

可能是太寂靜,院門響起的聲音就凸顯的很清楚,就聽有人喊:“家裡有人嗎,我來修東西的。”

顧桉現在對於能來錢的活,哪兒還有猶豫的,放下碗筷,長腿兩步並三步的已經走到了門口開了院門。

門口站著的人他認識是知青王鳳霞,還為他介紹過好幾單生意,正想問修什麼,就見有一個女孩兒從王鳳霞側旁閃了出來。